初试啼声遇旧识 翩翩少年美公子(1 / 2)
同安镇位于临安城西南方的官道之旁,虽居交通要衝,却只得一家悦来客栈,闵子騫和铃儿辞别了太乙道长便往临安而来。
太乙道长临别时道:『唐门虽称雄川中,但这数十年来行踪飘忽不定,江湖上少有人知道其行踪,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,帮眾广布天下,或可略打听一二。』
客栈里,店伙计正忙着招呼往来的行旅客商,闵子騫进得客栈要了一张桌子,点了二样小菜,便和铃儿自到角落坐下,伸手招来伙计问道:『劳烦给我们二间上房』
店伙计道:『我说这位公子爷呀!今儿个客栈人多热闹,你们夫妻俩一间上房也就够了!』
闵子騫脸一红道:『我们俩不是夫妻,是...是...是兄妹』
『这可奇了!』店伙计道:『咱看不像啊!就算是兄妹,出门在外一个房间也就够了,何必多花银子呢?』说完还欲待再说话,旁座的客人忽斥道:『人家自要二间上房你准备便是了,哪来这些囉嗦?』
这店伙计还欲分辨,见那客人目光如电,剑眉横竖,吓得不敢再言语,赶忙去了。
闵子騫忙向那客人微一欠身道:『多谢兄台相助』
那客人道:『好说好说,我最厌恶此等爱说三道四之人,要不是师命难违,定与薄惩』
闵子騫见得其身材俊伟,风度翩翩,甚是欢喜有意结交,便道:『兄台要不便请过来同坐』
『那再好不过了』说罢便自行将酒壶小菜移过,换过杯箸,敬酒已毕,那公子道:『听二位口音不像是这儿的人,敢问您俩本家何处呢?』
闵子騫答道:『我们兄妹俩从小在湘西山下的小村,这次是要到临安探视远房的亲戚』
那公子微笑道:『湘西地方我倒也去过,难怪方才听兄台口音有点相熟』
闵子騫正欲再攀谈,突然一声拍桌巨响,邻桌的碗筷震的跳将起来,只见六七个大汉走进来对店伙计道:『掌柜的,这桌我们要了,再送些酒菜上来,慢了便砸了你的店』说完揪住那桌的客人便往旁边拽去。只拽得那位行脚商人跌了个四脚朝天,慌不迭的爬了出去,几个大汉登时纵声大笑。
这头铃儿早已忍不住怒道:『哪有这么蛮横霸道的事,我偏要管上一管』
闵子騫粗看那群汉子的模样只觉面熟,突的猛然一怔,记起了这群人的来歷,这时只听那汉子转过头来对铃儿道:『呦!是个娘儿们,长得还蛮标緻的!要不过来陪陪大爷们喝酒啊!』
话未说完,只听得啪啪二声,那大汉左右脸颊已各被搧了一个耳光,正是那位公子爷所打,那大汉双颊登时高高肿起。一阵晕眩,逕自坐倒。
闵子騫一惊暗道:『好快的身手』竟是没看清楚这位公子怎么出手。
眾大汉霍的一声全站起来,为首的大汉咆哮道:『你是甚么东西,敢打我兄弟,兄弟们把他给宰了!』说罢已有三四个大汉抽出长刀来便欲上前。
只见那公子笑道:『路见不平,天下人皆能管之,瞧你们的模样,应该就是陌岗七丑了』
那被打的汉子满嘴是血,含糊不清的道:『是陌岗七霸』
原来这七人自从几年前得知官振飞已死的消息,毕竟本性难移,这同安镇乃是陌岗前往临安城必经之路,这七人一到乡里便又露出本性,更是变本加厉,因七人蛮横又兼结交权贵地痞,地方官也不欲多事,竟让这七人更无法无天起来了!
那公子道:『今儿个你们好好向这位姑娘赔不是,这件事就算揭过了,否则哼哼!』
眾大汉怒道:『兔儿爷的找死』几个人便抡刀砍来。
闵子騫一看就知道眾大汉要糟,在桌底下握住铃儿的手低声道:『先别做声,静观其变』铃儿轻轻点头。
只见得寒光一闪,那公子爷已握剑在手,剑身古朴无华,其上冷光流动,剑柄系有银缎,上以金丝缀着二字『天权』,竟是七星宝剑之天权剑,只听得一声轻响,眾大汉手上单刀已自断成二截,叮叮咚咚的掉满地上,眾人只馀刀柄在手,竟是愣在当场。
那为首的大汉惊道:『天权剑!你是追风剑客易行之』
闵子騫一听之下也大惊,他昔日曾听父亲闵千羽说道,黄山派俗家弟子中有位小师弟,天资聪颖,习武甚勤,功夫竟还胜过了许多的师兄长们,自入门学艺以来便与闵千羽交好,他外号『追风剑』之义便颇有孺慕『疾风剑』之意。
闵子騫低声向铃儿说道:『是我小师叔』
眾大汉见单刀已断,丢也不是,不丢也不是,杵在那儿尷尬已极,那为首的汉子莫老大犹自嘴硬『仗着宝剑锋利,不算好汉,有种的放下宝剑再来打过』
易行之笑道:『那也成。』,话毕收剑回鞘,逕向莫老大走去。
莫老大见对方竟真的收剑登时大喜,更不稍停,虎吼一声,当胸一拳击来,只见易行之侧身斜步,在莫老大拳影间穿梭来去,瀟洒以极,驀然间一声轻叱:『着』以指做剑已戳中莫老大胸口膻中穴,只听得莫老大闷哼的一声,身体一僵,竟是直挺挺的仰头便倒。
其他汉子哗然一声,一起围了过来便欲群殴,追风剑客哈哈一笑,使开身法,只一盏热茶时间,陌岗七丑尽皆倒地。
眾酒客商人见客栈里打成一团,早能避多远就避多远,有几个更想混水摸鱼趁机溜掉,哪知那店伙计眼尖,上前拦住道:『客倌,一共是一两三钱银子』往门口叉腰一站,当真个渊渟岳峙,声势夺人。
易行之哈哈一笑道:『伙计,让他们走吧,这酒钱自然有人会付』说完自莫老大怀中摸出
一小钱囊,取出一锭纹银放在桌上问:『这些够了吗?』
店伙计忙道:『够了够了,还有多呢!』
易行之笑了一下,便把钱囊塞回莫老大怀中,接着对眾伙计说道:『把这几个抬到外面去吹吹风凉快去』店伙计们见这几个平日作威作福的恶霸遭祸,欢喜以极,轰然答应,七手八脚的一个个抬出去了。
易行之走回桌旁坐下后,对闵子騫二人道:『见笑了!我看你俩二位也是练武之人,并非一般人,能否见告师承何处呢?』
闵子騫抢答道:『我们这是家传的功夫,并未归属哪一门派】
铃儿道:『师父便是师父,还有分门派的吗?』
易行之知闵子騫不愿多说,也不再追问,逕自和二人谈些江湖軼事,只听得二人嘖嘖称奇。
当晚,铃儿来到闵子騫房间,正欲说话。闵子騫已知来意,便道:『妹子,你是不是想问我何以不和师叔相认呢?』
铃儿道:『闵哥哥,你真聪明,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!』
闵子騫道:『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,只是有一种感觉,还是暂时别相认的好。』
铃儿道:『你这师叔功夫可当真厉害,三两下就把那七个坏蛋点倒在地,以前我求了师父很久,师父始终不肯教我这点穴功夫,不然,你教教我嘛!』
闵子騫大窘,这点穴功夫除夫妻外,向来男女不互传,因这穴道遍布身上各处,需即身认穴,若非夫妻多有不便。但这妹子要和她说明白,实多有为难之处。当下便道:『这功夫我也还未精熟,待我明瞭之后再教你吧!』
铃儿大喜道:『你可不能食言喔!』说完便喜孜孜逕自回房去了。
翌日,闵子騫俩别过易行之。易行之道:『小兄弟,我有一事不说不快,你别见怪。我瞧你二人既非夫妻,也非兄妹,出门在外,你这妹子天生丽质,行走江湖多有不便,还是做个男装打扮,可少些是非』
又道:『我见你就犹如见到我一位至交的兄长,唉!真的很像,真的很像!』
『江湖路险,多自保重,可别辜负了你这妹子啊!』说罢飘然而行,声渐远去。
铃儿一愣道:『闵哥哥,易大哥叫你不可辜负了我是什么意思呢,为什么你脸会这么红呢?』
闵子騫忙道:『没什么,对了铃儿,易大哥说的也有道理,不如你便改了男装吧!』
『好呀好呀!那一定很有趣。』铃儿说道,当下取过一袭闵子騫的衣衫进房换了,再出来时只见她脸如冠玉,英姿颯爽,儼然是一位翩翩美公子。
闵子騫见着铃儿的模样笑道:『妹子,我现在该称呼你贤弟了』
铃儿瞧着自己一身打扮也自笑了出来,学着粗声粗调道:『大哥,你看小弟这身打扮可好看吗?』说罢二人相视而笑。
至此,一路上果然平静无波,这一日闵子騫俩已到了临安城。
时隔六年再回到临安城,虽说此地对闵子騫来说回忆颇深,但自修习长生诀以来,他遇事愈加能从容以对,体内剧毒虽未解尽,但尽可以内力顺服,已不足为患,眼下他唯一担心的是,阔别多年的雷翊和官小仙是否安好?
铃儿道:『闵哥哥,你先别瞎操心了,你忘了这里还有太和子...道长吗?』
『没错!我竟忘了太和道长了,多亏妹子...不,贤弟提起了。』闵子騫道:『不如我们就先去拜访道长吧!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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