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试啼声遇旧识 翩翩少年美公子(2 / 2)
闵子騫俩逕朝玉真关而去,玉真观本是临安成郊外名胜,未到观前,路上尽是络绎不绝的香客游人。
铃儿笑道:『看来太和子...道长,这道观可兴旺的很!』
闵子騫道:『太和道长是修行有方的世外高人,名声自是响亮!』说罢便向观里的执事说明来意。
只见那执事道人眉头紧皱出来答道:『这位施主不巧了,敝观住持太和真人日前奉召入宫,至今未归呢?』
『奉召入宫?』闵子騫微微一怔道:『那几时得回来呢?』
『实不相瞒,这几年来有好多位住持道长奉圣旨进宫后,就再也没有消息了。』那道长言道。
铃儿急道:『岂有此理,这皇帝是什么东西,这样蛮横无理。』
那执事道人吓了一跳,赶忙说道:『这位施主,可快别这么说,当心被官府耳目听到,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啊!』说完赶紧探看四周,确定没有旁人在,方吁了一口气。
闵子騫低声问道:『敢问道长可知皇上请这些住持们进宫所为何事呢?』
那道长犹豫了一下方说:『前来接请的随从是说,皇上为了替在北方的徽钦二太上皇祈福,所以遍请各大道观住持入宫诵经』接着压低了声音道:『但坊间盛传皇上是要求取长生不老之术,所以派人押着这些住持们要练金丹呢?』
铃儿怒道:『难道就没有大臣起来阻止吗?』
道长道:『唉,现在朝中奸佞当道,谁敢多言,更何况前来接请的官差都是御前侍卫,谁敢抗旨不去,立即就押入天牢,连道观都给拆了呢?』
闵子騫寻思了半响,辞谢了那执事道长后,回头便往城内而来,一路上铃儿犹自气愤不已,当下便想直奔皇宫。
闵子騫阻道:『太和道长功夫何等深厚,前去必有其考量,我们如莽撞的进宫去,别说见不着道长,还得白饶上我们二个的小命,这件事可得想清楚了再做。』
又道:『我想先去探访雷二叔,看他有何主意,多个人商量,也多分主意。
铃儿笑道:『你怎么没算到你那小仙妹妹呢?难道你不想赶快见到她?』语气中竟是有些酸酸的。
闵子騫道:『铃儿,小仙方十五岁,我只当她如亲妹妹一般,岂有他意?』
『那你当我是什么呢?』铃儿衝口而出,说完脸色一红,便即后悔。
闵子騫一窘,竟是接不下话,沉默了一会儿方道:『铃儿,我父母的血海深仇未报,实在无顏想及其他,但我始终明白你的心。』
只见铃儿道:『闵哥哥,我只是在想,如果能没有这些烦心的事该有多好,我真希望能一辈子都住在谷里,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好了。』
闵子騫嗯的一声道:『能这样就好了!』
二人一路无语来到客栈,闵子騫道:『妹子,你且休息,我出去打探一下消息』
铃儿道:『我跟你同去!』
闵子騫微微一笑道:『妹子,你即使改了男装还是太美,一出去全城的姑娘们眼睛都活在你身上了,哪还能打探什么消息呢?我出去顺便採买点物事,回头再告诉你吧!』说完逕自去了。
通江大街入夜后依然人声鼎沸,闵子騫寻得一家布商,让裁缝赶做了二套衣衫,正欲离去时,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自门口走过,闵子騫登时一愣:『这不是他吗?』
此人竟是岷山双英的老二史明,除了身形癯老了些,脸上也多了些伤疤外,面貌并无多大改变,所以闵子騫当时虽只匆匆一瞥,但他记心甚好,已自想起就是那位引得雷翊等人寻来,被黄木道长点倒之人。
闵子騫好奇心起,随后远远的跟着,见着史明闪身进了巷子底一间屋子,便不再出来了。闵子騫突然觉得不妥,瞧他鬼祟的模样必是有所图谋,当下运起轻功,悄然的来到屋后,聚功于耳,凝神细听。
史明道:『各位辛苦了,我已确实查到那点子是落脚在银柳胡同,那雏儿也在,绝对错不了』
一大汉道:『几时动手』
史明道:『就等副统领到就动手。』
『那一切就按照计画进行,要注意这点子烫手,不要捉猫不成反亏了鱼本。』眾大汉们哄然大笑。一大汉道:『那雏儿呢?听说年纪虽轻,长得却十分标緻,倒可以给兄弟们乐上一乐』
另一大汉道:『胡老三,你可先别说大话,她可是铁臂神鹰的孙女,当心她给你来招鹰爪功,你就回老家去见姑奶奶了。』
闵子騫一听大惊,原来他们要伏击的人竟是雷翊和官小仙。心里暗道:『好在这事叫我遇上了,可得想个办法让雷二叔他们避开来。』说完逕自展开轻功直奔银柳胡同。
一到巷口,闵子騫便道要糟,只见得几十个蒙面大汉已将四周围得密不通风,闵子騫心念一动,走到一个外围汉子身后,心念意到,手指已同时戳向那汉子背后,指力尚未即身,那汉子连哼声都无,便自软瘫在地。
闵子騫愣了一下,这是自他玄功小成之后第一次与人动手,没想到威力竟强若斯,一回神他动作极快,将那汉子扶至暗处,去了外袍面罩披在自己身上,悄悄的溜进眾人之中。
正寻思间,听得屋内一个声音道:『你们既然来了,何不就大大方方地进来呢?几十个御前侍卫一起来招呼我,我雷翊可担当不起啊!』声音竟若洪鐘。
此时,人群里一个声音道:『雷将军何出此言呢?只要你交出那物事,我担保你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,雷将军要再回朝廷任职也不是什么难事!』那副统领言道。
闵子騫一听这声音怎生熟悉,定眼一看竟是官振飞的弟子张俊,他伤癒之后官运竟是扶摇直上,已然做了御前侍卫副统领。
雷翊道:『大人太瞧得起我了,我现下只是个平民百姓,过去的称呼何必再提。』又道:『当年广南知府王大人进献朝廷的贡物,我虽随侍护送,但早已入府点交清楚,大人莫信旁人挑拨之言』
张俊嘿嘿冷笑道:『雷翊,明人不说暗话,这物事你交也得交,不交也得交』随后喝道:『拿下了』,即刻便有三四个大汉踹开大门抢进屋内。
那领头进去的侍卫欲抢首功,一进屋内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抡刀便往四方一阵猛砍,气势甚是惊人,只吓得他身后的同伙连连闪避,深怕一个不小心便忠君报国见太上皇去了。
雷翊哈哈大笑一声道:『躺下吧!』一挺长枪当胸直刺而来,那侍卫见得来势兇猛,竟不敢硬接,慌的一个懒驴打滚避了开去,后头的侍卫见前面的同伴着地滚去,一柄尖晃晃的长枪逕往自己鑽来,忙不迭地向后纵跃,竟又出了门外。
雷翊道:『大人,你派这些脓包便想擒的我去,恐怕不太利便吧!』
张俊哼的一声,身旁二个汉子登时向前抢出,长剑舞成一团白光,分从左右闪进屋内,只听得叮叮咚咚数十响,已自和雷翊交上了手,只见雷翊左手持枪使开中平枪法,和二个汉子恰恰战了个旗鼓相当。
本来雷翊武功较二侍卫为高,但右臂受伤后不灵便,长枪虽长,在狭小的屋内却反受掣肘,数招之后渐露败象,驀然间,一声惊呼,竟是一个女子所发,数滴鲜血飞溅到那侍卫脸上,那侍卫一抹脸叫道:『这厮受伤了,一起併肩子上啊!』
雷翊大吼一声,铁枪横扫,将二人逼退一步,向后拉了小仙的手往后门便欲闯出,只见后门一人持长獠刀横刀而立,正是史明率人挡住了。
史明狞笑一声:『想走?过得了我再说吧!』
闵子騫在外听的形势险恶,虽自焦急却不莽撞,心念一转已有计较,一个箭步走到张俊身旁道:『张大人,我去擒住这厮』
那张俊极是精乖,听的口音陌生便即喝道:『你是何人,脱下面罩来!』哪知闵子騫动作更快,张俊话未说完,腰间便已中指,登时动弹不得,也是他活该遭此厄,自六年前受了官振飞一掌后,功力大退,闵子騫又攻了个出其不意,一招未过便已被擒。
闵子騫一拉张俊往屋内便走,二个侍卫在屋内听的张俊声音,急忙回身查看,闵子騫顺手将张俊往二人一推,喝道:『张大人受伤了,快扶住他』,二人见状愣了一下,闵子騫出手如风,一指一个,将二人又点倒在地。
闵子騫点倒二人后,袖袍一挥,将烛火打灭,屋内顿时一片黑暗,闵子騫大喝一声:『谁敢进来,我便剥光了张大人的衣衫给大家瞧瞧』眾人皆是一愣。
原来闵子騫心思极细,料得张俊在这些人中地位最高,如毙了他,后面自然有人会接替指挥,但如让他在眾人面前大大的丢脸,他脱困之后自然会向那害他之人算帐,眾人计得此节,均是面面相覷,谁也不敢妄动。
雷翊见来了救兵,精神一振,一枪逼退史明,返脚一勾将后门给带上了,稍歇得一口气,逕向闵子騫道:『多谢少侠相助,还请少侠救得我这姪女出去,我来挡住他们』
闵子騫道:『此是险地,不宜多言』,逕自剥下二侍卫外袍面罩掷给雷翊俩换上了。低声道:「待会儿我一举火,便随我衝出。」说罢提起二侍卫随手解开了穴道。
二侍卫黑暗中目不视物,正惊惶间,突见火光一亮,衣服下摆已然着火,二人吃痛不过,哀嚎夺门而出。
闵子騫提起张俊便往后门闯出,只听的风声一紧,一把长獠刀迎面劈了过来。
闵子騫大喝一声:「来得好!」竟是不闪不避,提起张俊便往刀子上凑去。史明大吃一惊正欲变招,忽得胁下一麻,已自中了一指。
馀下汉子见状,提刀便围了过来,只见得闵子騫将张俊使得开来,活脱是一件趁手的兵器,所到之处,眾人无不闪避。
闵子騫待得衝开眾人后,喝道:『张大人就还你们了!』取出火摺子点着,将张俊往眾人一推,护着雷翊俩逕自去了,眾侍卫见得副统领着火,哪还顾得了追击,黑夜之中只馀眾人的叫骂声犹自回盪着,闵子騫等人却早已经去的远了。
(第七回完,下接第八回侯门一进深似海多情总为无情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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