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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,他没来得及正式表白,还有潇洒离开的空间。
一群人在走廊上站了一会,年长的医生对身边人道:他们要转院去南区一医院,你去办下手续。
南区一医院是市内最好的综合医院,看来对方的确很重视夕一。
护士将病床往出口处推去,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等候区恢复了宁静,之前被人气逼退的寒冷卷土重来。
半湿的衣服贴在身上,被走廊里的穿堂风一吹,凌语归打了个寒颤。
他也该回去了。
南区一医院规定了非亲属的探视时间,凌语归在外面等了半天,到点才咨询护士昨晚转院的人住在哪个病房。
用夕一的名字查不到记录,凌语归想了想,补充一句:应该是姓广。
连要探视的人名字都不清楚,小护士露出怀疑的眼神。
凌语归正要解释,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:您好,你就是我侄儿在这边的朋友吧?
这个声音昨晚听过,凌语归转过头,果不其然看见了广女士。
她优雅地对护士点点头,对方显然是认识她:原来这位先生是您朋友,那你们
我带他过去就行,谢谢。
说罢,广女士在凌语归面前站定,伸出右手:凌先生吧,自我介绍一下,我姓广,名叫广茹萱,是安平
她梗了梗,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微笑,补充道:不好意思,你应该是叫他夕一吧,我是夕一的小姑姑。
凌语归犹豫一会,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。
只是略微的接触,他就感觉到广茹萱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,柔弱无骨,肌肤细滑如同白瓷。
俗话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,能保养得这么好,显然是需要财力的。
难得的是,这样精致的美人,说话却没有丝毫架子,和蔼得像是邻家大姐姐。
凌语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疑惑地问:您好,对了,你怎么知道我姓凌?
刚才你报给护士的时候我听到的,你是来探望他的吧,他才醒没多久,还在和奶奶说话,不如我们先聊聊?
凌语归心中也有很多疑问,便跟着广茹萱去了医院旁的咖啡厅。
落座后,凌语归率先开口:广女士,夕一他现在记得你们了吗,还有,他为什么会在外面流浪?
广茹萱不紧不慢地说:怎么说呢,他不想被人找到的时候,是什么事都会做的,至于记忆的事,他现在应该算是想起来了。
他想起以前的事了。
凌语归用搅拌勺拨弄着眼前的咖啡:那就好,我也很高兴他能找到家人
说起来,还要谢谢您照顾了他这么久,昨晚也是,我们去得太急了,居然没注意到您也在外面等着,后面查了监控,才知道是您送他去医院的,真是太抱歉了。
她说得极诚恳,凌语归不好意思地摆摆手:不客气,他帮了我不少忙。
广茹萱点点头:他失忆时的工作,我略有耳闻,说到这个,恐怕他之后不能再继续做这份工作了。
第68章 第 68 章
凌语归的手一颤,小勺磕到瓷杯壁上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他不打算在这工作了吗?
注意到年轻人略微的失态,广茹萱瞧不出年纪的知性面庞上,泛起一丝忧伤的涟漪: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。
有件事她没有说出来。
昨晚的录像中,她看到了凌语归是怎样失态地将广安平送进医院的。
他失魂落魄的样子,仿佛失去了一切。
她不是初出社会的小姑娘,看到这一幕,就明白两人之间并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。
更像是生死之交的兄弟,或是相爱的恋人。
所以安平醒了之后,广茹萱很是犹豫要不要把他现在的状况告诉凌语归。
但事实有时候会很伤人。
于是她又想着如果凌语归不找过来,就尽快带侄子离开。
对方还是来了,手下人还告诉她,他一早就到了,等了很久。
广茹萱无意识地捏着车钥匙,她没理由瞒着凌语归。
他还年轻,有的是时间振作,让他死心,比让他挂怀一辈子好得多。
见她半天没往下说,凌语归鼓起勇气问:那是什么问题?
广茹萱终于开口: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,不过请你不要说出去,安平的事,可能比你现在所猜测的复杂得多。
凌语归听得出来她不是开玩笑。
难道夕一真患上什么不得了的病?
昨晚心头才稳定的大石再度摇摇欲坠,凌语归将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手藏到桌下,定了定心神道:您说吧。
广茹萱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:问题是,他已经把这段日子给忘干净了。
不论是你,还是那份工作。
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。
她一口气说完重点,毫不意外地看到年轻人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。
凌语归张了张嘴,又无措地闭上。
从广茹萱说出忘干净三字开始,她那原本优雅清澈的声音,便如同锤子般敲打着他的耳膜。
他听得很费力,视线渐渐模糊了一点。
脑子里一个声音斥责着荒诞的假话,另一个声音又决定相信她。
凌语归甚至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,去质疑,或者追问。
夕一如果真的忘了,那连坐在咖啡厅里这件事,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。
他抚了抚额头,手心里全是汗,于是,他又拿起餐厅纸擦了擦手。
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后,凌语归扯出一个难看的假笑:怎么可能,广女士,您别开这种玩笑,一个正常人,怎么会对自己的经历说忘就忘?
如果我说他不正常,会不会有点像骂人,广茹萱摩挲着瓷杯的把手,眉宇染上一丝忧愁,但我真的很希望,他能记得你。
我没看出他哪里不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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